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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游戏》的想象力

作者:admin 2018-02-17 我要评论

我们看所有剧的初衷都是因为我们无聊,而我们喜欢任何剧的理由,或许都代表了一种出离现实的高尚。 于这个世界,人类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不满足。于是,我们一直...

我们看所有剧的初衷都是因为我们无聊,而我们喜欢任何剧的理由,或许都代表了一种出离现实的高尚。

于这个世界,人类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不满足。于是,我们一直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泅渡这种“不满足”。乔治·R.R.马丁(George R.R.Martin)的方式就是铺陈出这一部关于冰与火与权力与人性、历史、欲望交织的想象力帝国。我们可以沉迷、消费此种“帝国”,却也不得不思考: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些看似和过去毫无瓜葛的现代人,能对这样一部仅凭想象力完全构造的中世纪虚构土地产生如此大的执迷?

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中说,那最初或者直接是我们的对象的知识,不外那本身是直接的知识,亦即对于直接的或者现存着的东西的知识。于是,整个《精神现象学》其实就是一种把知识当作唯一救星的观点。而于如今这个时代,知识或想象力、创造力,是否就是一切呢?一种伟大的想象力,和我们现实生活的真正联系到底是什么?

原著和电视

如今这部全球所熟知的电视剧《权力的游戏》(Game of Thrones)片名来源于乔治·R.R.马丁的大型小说《冰与火之歌》第一卷的卷名。此卷首次出版于1996年。随后,则接连出版了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五卷。2011年之后,屡屡呼之欲出的《冰与火之歌》第六卷却始终没有出版。历时5年的写作,马丁终于将于今年5月推出第六卷。可是,正如我们在电视剧第五季看到的那样,电视和原著已经出现了较大的偏差。

据外媒报道,原著中第六季的新英雄将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Stannis Baratheon)和小侏儒(Tyrion Lannister),而不是第六季第二集中似乎显示出的雪诺趋势。然而,电视剧主创大卫·贝尼奥夫(David Benioff)和丹·卫斯(Dan Weiss)却在采访中表示,看电视剧的原著党不用担心电视剧会暴露太多马丁即将出版的第六卷内容。“看过第六季的人再阅读原著这本新书,将会感到非常惊讶。”他们说。丹·卫斯进一步补充:“马丁创造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非凡想象国度。而如今,这个‘国度’有了两个版本。”

其实,早在第五季珊莎线的明显改变(将变态小剥皮强奸的人变成珊莎而不是原著中不知名的替代艾莉亚的女孩)以及小恶魔横渡狭海后的经历明显和原著不同,我们就可以看出电视剧已经越来越走向和原著不一样的趋势。即将出版的第六卷和HBO鼎级剧场同步播出的第六季无疑将掀起一场更大的好奇。

然而,《权力游戏》的电视剧和原著的一个最大区别是,电视剧主创还是多多少少具有一种好莱坞动作片式的“比喻”思维,比如刚刚播出的第六季第一集珊莎和席恩被拯救的那一场戏,塔斯(Tarth)的布蕾妮(Brienne)出现的时间点过于精准,正是一种太过明显的好莱坞动作片思维。更不太合理的是,之前一直被布蕾妮嫌弃武力不佳的随从也突然间具有神力可以战胜变态小剥皮训练有素的武士们。而马丁某种程度上是“反比喻思维”(trope-subvertin)的。这是原著作者和电视剧主创最大的区别。

当一部小说被改编成电视剧,并且成为一部全球盛名的电视剧,它无疑已经变成一种全新的产品。读者在原著中最喜欢的人物,在电视剧中可能由于情节的改变以及演员的重新塑造,使受众在电视剧中喜欢的是截然不同的人物。最典型的例子也许就是琼·雪诺。然而,无论如何,让我们着迷的始终还是故事本身。这个故事,最初仅来源于马丁的脑海。虽然不可否认的是,电视剧将这个最初的故事,推成一种更加庞大的全球文化现象,但是,究其根本,我们为什么会如此迷恋《权力的游戏》呢?

真正原因

这一切首先来源于它的“锐利”。一种可以将观者割裂的锐利。这种锐利,首先体现在乔治·R.R.马丁的文风,也成功移植到了电视剧。所有你能想象的人性拉扯的极限,这个故事都将这种极限在极限的程度上更推一步。无论是欲望,还是人性的丑陋,以及人类的阴暗面到底可以有多深,《权力的游戏》中都是极致的。你可以发现小剥皮那种极端折磨人的变态的残忍,也可以发现乔佛里小国王莫名的嗜血。同时,也有很多人都看好的具有领袖才能的主角,会在一瞬间以一种人类所能想到的最惨烈的方式死去,譬如“血色婚礼”。张力,这种整个作品中时时都展现出的张力,使得它变成观者思维沉溺的鸦片。

这种“锐利”,也遵循了一贯的人们对于反乌托邦题材的迷恋。从乔治·奥威尔的《1984》,到电影《饥饿游戏》的成功,乃至美剧领域的《行尸走肉》《权力的游戏》以及英剧《黑镜》。这种反乌托邦题材的反思感已经屡屡证明它在当代受众群体的一种因“引起更深刻情愫”而产生的受欢迎。把场景设置在一个即将毁灭或已经毁灭的世界,于现代人对这个世界的“绝望”不谋而合。《权力游戏》的标志性台词“凛冬将至”就凸显了这种灾难即将到来的末日感。

“锐利”之后,则是“扭曲”。当你看到“血色婚礼”那一集时你更是无时无刻不感到这一点。弗洛伊德说,导致过失产生的心理机制和做梦的心理机制类似,都是被压抑于意识中的愿望经过扭曲掩盖后的表达。通过对这种过失行为的分析,能够发觉深层潜意识的内在。《权力的游戏》将人最“坏”的一面诱发、展示出来,完成人们在现实中不可能之出格。生活,有时是一个磨灭所有人勇气而使之成为懦夫的过程,而《权力的游戏》中所有意想不到的人物的死去,让观者意识到,任何生命都是脆弱的,任何人,也都是可被替代的。

“扭曲”的另一种表现则是“难以预测性”。观众永远不知道谁,会在什么节点、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与以往美剧不同,这部剧颠覆了“主角总不会死”原则。也不得不承认马丁作为一个作家是够“狠”的。一般小说家都会极钟爱自己笔下创作之角色。很少有作家费尽心力塑造了一个角色后再毫不犹豫地把他(她)杀死。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宁娜》里运用了一次,已经让这部作品不朽,而马丁无疑更毫不吝啬地一再运用。

然而,如今,再追问或猜测谁将在这季中死去,或许已经是一件比较幼稚的事。主创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每一个人的死都让你出乎意料、极度惊异,从而佩服幕后团队的绞尽心力。

《权力的游戏》另一魅力还在于一种“大于生活”的观感。无论从任何角度看过去,这都是一部和你现实生活完全无关的奇幻巨制,但是它却煽动你的血脉,让你契阔、雄浑,甚至伟大。它得以让环境污染、政治腐败、人性丑陋等现实生活中不能直面抨击的内容影射于此剧,让人们有种参与某项重大事件的快感。

弗洛伊德在《性学三论与爱情心理学》的《诗人和白日梦》这一章里说过,他始终不理解所谓诗人等艺术家,不明白他们是怎样创造出那些作品并引起人们阅读,“引起我们前所未有的各种感情的”。他对很多诗人做了采访和调查,发现还是没有人能解释清楚诗人对其想象性材料选择的因素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何以有能力创造出那些富有想象力的作品。后来,他发现了重要的一点,即诗人对于他们所创造的那个虚构的世界,是用一种非常真实的态度来对待的。意即,他们对待他们所创建的那个虚构世界,投入了非常多的真实感情,甚至在某些作家的心中,那些世界就是真的。伍尔夫的姐姐就曾对自己的女儿说:“你的姨妈(指伍尔夫)一直比我们拥有多一个世界。她一直拥有着两个世界。一个是她笔下的那个世界,一个是她本人所处的现实生活。”马丁也把虚构的维斯特洛大陆当成一个真实世界去创造,他为这个全球观众所正在消费的“虚构国度”投入了大量的真实情感和信息进行构造。

这和其他奇幻体裁的作品——诸如《纳尼亚传奇》、“魔戒”三部曲——如出一辙。而这些作品,无论它们的世界怎么虚构、怎么奇幻,内里其实都需要一种古老文明作为依托。比如包含巴洛克审美以及早期摩登时代文化,斯堪的纳维亚以及亚洲古文明,古希腊、古埃及文明,希腊悲剧元素(弑父、乱伦等)、凯尔特人传说、习俗、英国贵族制度等。譬如《权力的游戏》就明显以古英国中世纪历史及文化为托底,马丁又加入了龙和巫术等神秘色彩元素。J.R.R.托尔金热爱古英语,曾在牛津教英国文学,得天独厚的渊博让他创造出《霍比特人》和《魔戒》。

这里又引出欧美文化现象中的一个“中世纪迷恋”。在美剧《生活大爆炸》《邪恶力量》等都有反映这种欧美书呆子界对于中世纪的迷恋,他们对于游戏《魔兽世界》的热爱,周末参加中世纪游戏的线下角色扮演,观看《指环王》《权力的游戏》……这种“中世纪情结”有一种心理学解释:对于一种过去时代的服装、道具、习俗、审美的熟知,使人们能够摆脱现实生活中的某种“无力感”,从而使自己重新获得一种“掌控现实”的感觉。尽管那种“现实”,已不是真正的“现实”,而是过去的倒影。因为我们眼下所处的现实太充满“流动性”,而中世纪的一切或者说沉迷于中世纪却获得了某种“恒定”。同时,陷于中世纪那个世界还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俯视感——任何人回望过去,似乎都会成为智者。

由此道理推及,纵观当今的美剧领域,“怀旧情结”也获得了其他的成功。《广告狂人》《性爱大师》《唐顿庄园》等都是此种理论的受益者。人们对某个特定时代的一种近乎偏执的怀念,有时会衍生成一部极好的作品。换句话说,回忆总是美好的。一种被理想化的过去,无疑比肮脏丑陋无法改变的现实,更具有魅力。

无论如何,今年67岁的马丁有一整个权力游戏的世界萦绕在他脑海。而全世界,也随着他一起陷入这股仅凭一个人的想象力就构筑的疯狂宇宙。作为一个新闻系讲师出身的作家,马丁在上世纪70年代坚持一边教新闻一边进行自己的奇幻小说写作。后来,终于辞去全职工作成为一个专职作家。从孤独的小说家走向大众。从深夜独自于书桌前只有自己相信的一个梦,到一场全球都与之狂欢的迷思。热闹和蒸腾之间,原来只隔一线而已。

地理魅力

将近200年前,美国小说家霍桑曾带着对古老欧洲文明的向往,认为美国“没有阴影,没有古风,没有秘传,没有绚丽而昏默的冤孽”。200年后的今天,一个出生在美国新泽西的作家,怀着同样的对于古欧洲文明的热爱,谱写出一部流行于全球的文化现象。

《权力的游戏》中人物性格的“地理感”非常强,或许就得益于马丁早已用自己的想象力在这世界上遨游了大半。这部剧中,人物的性格以及命运走向,和他们来自的那片土地紧密相连。而剧中的几大地理景观,也将故事的几条主线走得异常浮凸。比如来自北方终年被白雪覆盖的史塔克家族,他们的小孩有冰原狼护身,并且行事、做派也有着北方贵族血脉的那种勇敢、果断、坚毅、隐忍——艾莉亚的忍辱负重只为复仇、罗勃和雪诺能吃苦的领导才能、布兰的长途跋涉寻找三眼乌鸦……而来自凯岩城的据说便壶都是金子做的兰尼斯特家族,行事奢华、追求享乐,因此有着一种特别明显的自私性。做父亲的决意杀死自己的儿子,而小侏儒也最终弑父,姐姐极度厌恶弟弟,最后仅存的温暖,居然是詹姆和小侏儒这一对兄弟。

在英国待过的人看《权力的游戏》能很明显地被唤起那种“不列颠感”。全剧几乎按照英国地理位置分布的英国口音——苏格兰口音、曼彻斯特口音、伦敦贫民区口音、女王(RP)英语、南部口音、约克郡口音、跨过狭海的带有浓重欧洲口音的英语……英国有一句话,口音决定阶层。英国人类学家凯特·福克斯也认为英语被首选为当代英国划分并界定社会阶级地位的标志。马丁的原著中波顿当时对已经变成阉人的席恩说他的口音还是暴露了他的贵族出身。于是,当观众听着剧中君临的市井人民说着伦敦东部著名的贫民窟英语、瑟曦、詹姆等说着一口标准的“女王英语”时,不得不赞叹美剧的细节化程度。(除图标以外供图:鼎级剧场)

艾莉亚·史塔克的困惑

从《权力的游戏》上一季开始,艾莉亚·史塔克(Arya Stark)的角色线就很明显地进入一种杀手学徒训练旅程,这一季的发展想来也不会太多脱离此纲。

每次观看艾莉亚的时候,我都不禁浮现出一个长久以来萦绕于脑中的思维:当你人生中只有两个选项的时候,一个是A,一个是B,你会选择哪一个?当大多数人被迫做出选择的时候,他们都会选择A或B其中的一个。但是“超出盒子”(out of the box)的思维却是:选择C。永不接受一种被安排的仅有选项,而偏要创造自己的另一个选项。当艾莉亚在黑白宫殿的时候,给予她的规则非常明确:忘记自己;只杀被派任务的人。但是在第五季末尾她却毫不犹豫地违反了这一规则,杀了自己每日背诵的“复仇名单”上的一个人。从这一点来看她这个角色是始终有一种哲学上的矛盾的:一方面,不能违反规则,才能学到精湛的杀手技艺;另一方面,她学习杀手技艺的终极目的始终是为了给自己的家族复仇,所以,最后她总是会“违反规则”的。

正在HBO鼎级剧场播出的第六季,艾莉亚将沿袭第五季双眼失明的结局,在狭海对面的布拉佛斯,继续在黑暗中追寻自己终极的旅程,要从心底里做到“忘记自我”的哲学寓意,从而才能顺利走向下一阶段。

齐泽克在《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The Sublime Object of Ideology)一书中,借用拉康的话说:真理来自误认。艾莉亚这个角色,她的很多生命契机都是在一种误打误撞中产生的。自她在台下目睹父亲被砍头后,她的生活似乎就是在不断的漂浮和逃命中获得契机,从而一步一步走到狭海对面,开始她复仇必修课程的训练。

自艾莉亚踏入黑白宫殿起,她就被要求“忘掉自我”,成为无名小卒。必须要忘却自己曾经的贵族身份以及亲人被杀害的悲剧,成为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过去的人。弗洛伊德曾说,人类的自我(ego)甚至连它本身的主宰也不是,人并不是一种理性动物。在书中,瞎了的艾莉亚每天早晨都被问:“你想要你的眼睛重回吗?如果是,只要说出来,我们就重新给予你视力。”而她的回答每次都是:“明天。明天我会想重新要回我的眼睛,而不是今天。”于是种种,一切进入一个死循环。

我们采访了《权力的游戏》中艾莉亚的扮演者麦茜·威廉姆斯(Maisie Williams),让她为我们解释艾莉亚角色的种种身份困惑。

 

三联生活周刊:艾莉亚在第六季中的角色继续失明。你如何扮演“盲人”的角色?有做什么特定功课让扮演盲人更加真实吗?

麦茜:艾莉亚在第六季中的瞎子形象是通过戴白色隐形眼镜来呈现的,而戴着它们很痛苦,因为它们又大又厚,我戴着会觉得眼睛很干。而且本身戴着这个眼镜就不能看得很清楚,所以对于演一个“瞎子”来说是很有帮助。同时我扮演的时候,会抓住她身上的“不确定性”来进行更多揣摩。

三联生活周刊:你最喜欢艾莉亚身上的哪一点?

麦茜:我喜欢她的自信,喜欢她坚韧好斗的品格,作为一个年轻女孩她具有如此难得的品质。

三联生活周刊:在黑白宫殿里,所有人都不停强调艾莉亚应该完全忘却自己的身份,成为“无名小卒”(no one),在表演时,你如何扮演这样一个充满哲学意味的no one的角色以及你如何揣摩一个人放弃过往一切、成为no one的那种境界?

麦茜:她的生命中要寻求复仇,这一点对她来说是非常困难的,这一点对我来说也非常困难。我喜欢这个角色,她要成为“无名小卒”,丢弃全部我这些年辛苦建立的有关她的角色的一切,这一点对于我来说也是艰难的,我想,艾莉亚本人也应该这么想吧。艾莉亚忘记身份那一段也是第五季中我最深刻的场景。

三联生活周刊:这个角色是一个复仇的角色,你本身也认为生活是一个充满因果报应的过程吗?

麦茜:我倒不一定认为生活是“报应不爽”,而是,从故事角度考虑,复仇或许是这个角色最有意思的一点,复仇是她的全部旅程、父亲死后的全部人生。在现实生活中我倒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如果在现实生活中,我特别讨厌或者愤恨某人,我想我能做的也就是遗忘或宽恕吧。这么说也许听上去很被动,但是如果一个人将自己的全部生命都投入到复仇的时候,那个过程是很痛苦的,他(她)将无法再对自己的生命做出“解释”。

三联生活周刊:第六季中,艾莉亚这个角色发生了哪些心理层面的变化?

麦茜:我觉得这一季她的生理变化更大于心理变化,我们会发现,生理上,她将会变得非常“弱”。我们见识过她心理上的脆弱,见识过她精神上的挣扎,但是这一季,她的生理“脆弱”更多一些。她在黑白宫殿的经历、训练,一切的一切导致艾莉亚在第六季会有比较大的生理上的变化。

三联生活周刊:在《权力的游戏》中,你最喜欢的角色是谁?你觉得哪个角色最终能存活?

麦茜:从角色角度来讲,我非常喜欢瑟曦这个角色。我在情感上没有特别沉溺于《权力的游戏》这个故事(不像有些观众会恨角色所恨,爱角色所爱),所以当瑟曦做一些非常坏的事情时,我想,我或许是很享受“恨”她的那个过程。我对这个角色可以秉承一种比较客观的态度。特别是这一季,她的角色也会让人觉得前所未有的“坏”。对,这个角色是很邪恶,但她很擅长“邪恶”。在理想世界中,也许我希望“好人”可以活着,但是《权力的游戏》是一个很扭曲、超出常理的世界,所以,也许红袍女巫梅丽珊卓最终能活着?她有种甜苦交错的感觉。

三联生活周刊:在第六季中,艾莉亚的新技能是什么?

麦茜:听和学。

“布兰并不是一个复仇型的角色”

布兰(Bran)这个角色,从一开始似乎就是为衬托史塔克家族更深的悲剧感所设。第一季刚出场时他还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兄姐和父母都爱护心疼的对象,却很快因为撞见瑟曦和弟弟的乱伦而被推下塔楼,从此不能走路。在第五季缺失了整整一季后,第六季布兰的角色终于重新回归。在他长途跋涉找到三眼乌鸦之际,他是否会像原著中说的“将永远不能走而却能飞”?

在HBO鼎级剧场刚刚播出的第六季前两集中,布兰似乎拥有了回到过去的能力。在这次采访中,扮演布兰的演员伊萨克·亨普斯特德·怀特(Isaac Hempstead Wright)告诉本刊,布兰也有去到未来的能力。这似乎和原著作者乔治·R.R.马丁本人的经历直接相关。从小生长在新泽西的马丁,一直有着想看看世界的愿望,但是苦于条件当时他不能,于是他只能用自己的“想象力”去遨游这个世界,恰恰就像布兰的通灵。

 

三联生活周刊:很多童星都有此种困扰:随着他们的长大,他们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或人们非常强烈执著于他们童年时的样貌而无法接受长大后的他们,你刚出现在第一季的时候也很小,才11岁,如今你17岁了。你也有这种困扰吗?

伊萨克:随着我们长大,面容都会多多少少发生变化。但是,我觉得,成长对我来说很有意思的一点就是,当我第六季重回片场的时候,我觉得我似乎可以以一个成人演员的身份开始演戏,而不再是一个儿童演员。而更有趣的一点是,我可以在镜头中一点一点发现我的成长,这种记录,不仅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三联生活周刊:布兰这个角色在第六季有什么新的变化?

伊萨克:其实我非常高兴自己在这一季可以重新加入拍摄。第五季我这个角色缺失了一年,那种感觉有点“吓人”,因为当我一点一点目睹这部剧在整个第五季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时,我却坐在屏幕前什么都干不了。布兰在新一季多了更多的“成人气质”。相比于第四季在乡村场景中他不停地在路上驰骋去往寻找三眼乌鸦的旅程,于这一季,他已经成功到达了那个地点并遇见三眼乌鸦。他变得更专注了。我觉得在这一季他具有了很多“禅”意。他将能见到很多维斯特洛大陆的过去,也能看见未来。和三眼乌鸦一起开始了自己的“训练”旅程。

三联生活周刊: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电视剧结束之后,你将何去何从?

伊萨克:这其实是一个蛮恐怖的想法。因为《权力的游戏》存在于我的生命中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结束之后我想我会继续表演吧。我很喜欢表演,我想我会坚持它。

三联生活周刊:你觉得电视剧中的布兰和小说里的布兰有什么相似和不同?

伊萨克:很遗憾我没有读过原著。但是我却知道电视里的布兰其实和小说里的布兰有很大不同。也许在第一、二季,布兰在书中和电视剧中的差别并不大,但是随后差别却越来越大。原著的内容非常丰富,几乎每个主要人物都有自己丰满的故事线,但是电视剧由于容量、时间有限却不可能铺叙成这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电视剧很好地保留了小说中的原创性,精髓几乎都被保留了下来。我想,一旦拍摄完成,我会开始阅读这部小说。

三联生活周刊:第六季中你会成功为史塔克家族复仇逆袭吗?

伊萨克:布兰并不是一个复仇型的角色,当然这是我的个人看法。我觉得他更倾向于是一种“平衡”型的角色,平衡各种局势,平衡整个王国。

三联生活周刊:在《权力的游戏》中,每个人都似乎有着自己的能力,有的人善战,有的人聪明,有的人具备领导才能……你觉得最后要在这场游戏中成为最终的胜者,最应具备的能力是什么?

伊萨克:我认为要想在那个世界生存,只具有一种能力是不行的。最终具有综合能力的人能成为胜者吧,把以上这些优点都具备的一个综合体。因为任何能力都有优点或缺点。综合起来才能胜算更大。比如魔山,虽然他武力高强,却只知一味蛮打,最终被欧柏林武器上的毒药毒死。比如琼·雪诺,他具备领导才能,具备优秀的武艺和格斗技巧、战略指导才能,身体也很强壮。总体来说,如果要在这场游戏中取胜,我认为脑力才能是更优于身体以及武力才能的,因为维斯特洛是一块很“政治”的地方。

三联生活周刊:扮演幼年布兰和第六季中即将成年的布兰有什么不同?

伊萨克:幼年的布兰更快乐,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他不具备如今成人布兰所具有的一些性格特点。但是,成长后的布兰,在经历了这世间人类所能想象的所有最糟之后,失去了腿、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家园,他必须得长途跋涉去不可知的更北方……但是,他却可以最终专注于他的使命,追随心底使命的召唤,一步步前进。我觉得成长后的布兰有一种幼年的布兰不具备的强烈的关注某一件事或某个点的能力,也更智慧。这是童年时无忧无虑的那个男孩所不具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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