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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雕像的权利”:我们一直不温不火

作者:admin 2020-10-17 我要评论

一开始我们选择做英文歌也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仅仅是因为我中文唱得太难听了,这个跟什么国际化没有任何关系。 重塑雕像的权利乐队 主笔/黑麦 实习记者/胡星宇 摄...

“一开始我们选择做英文歌也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仅仅是因为我中文唱得太难听了,这个跟什么国际化没有任何关系。”

 

“重塑雕像的权利”乐队

 

主笔/黑麦  实习记者/胡星宇

摄影/高源

三联生活周刊:我坐在那个二楼的专业乐迷席里看乐队演出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了好多以前乐队在小酒吧、Livehouse演出的画面,然后再看到那个炫目的节目舞台,觉得有一点魔幻。录节目这四个月以来,你们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华东:对,你刚才说的“魔幻”这个词,我觉得还是有一点合适的。“重塑”从一开始,对参加这个节目抱有一定的提防心,一开始不是特别明白我们乐队能在这个节目里做什么,直到最后,大概知道了他们需要的并不是搞笑或者综艺式的配合。这中间有些赛制,比如说中文歌的翻唱或者合作这种,这个基本是“重塑”不会去做的。一开始沈黎晖也说,你们能走到前八就差不多了,别的不用想。我当时也没有想太多,直到节目录完了,结果出来了,还有一点蒙。

刘敏:刚才来的路上我还跟黄锦说我们之前打的赌,如果我们拿到不错的名次,他就要送我个钢鼓(Hang Drum)。

三联生活周刊:这个乐器好像几万块钱吧?

刘敏:也有便宜的,但也不能太次,怎么也得是个进口的。

黄锦:我是真没想到乐队能拿到这个名次,这个赌就相当于花钱买个教训。

华东:结果发现黄锦买了进口的钢锅,然后找个铁盖敲出一个钢鼓。

三联生活周刊:乐队在不同的时期状态肯定是不一样的,你们觉得“重塑”今年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华东:“重塑”的状态一直蛮稳定的,可以用不温不火来形容。我们三个人都很规律地排练、演出、录音,好像没有整体的那种大起大落,有时候个人会处在情绪的不稳定中,但对乐队没有太大影响。

三联生活周刊:去年看《乐队的夏天》了吗?觉得两季有什么不同?

华东:看了一些,但是没有追着看。去年我们算是旁观者,今年算是参与者,所以视角不同,可能就很难说清楚这个不同。总之,我觉得今年的节目可能更加……娴熟吧,无论是操作上,还是配合,都没有去年的那种青涩感。当然娴熟也是双刃剑,但我们都能理解。

三联生活周刊:我觉得今年比较好的一点是看到了一些从来没听说过的乐队。

华东:是的,我们录节目前,有三分之一的乐队都没听说过,比如Mandarin、傻白,还有Summer Sunshine什么的,后来认识了,发现大家本来就是玩音乐的,没有公司操作行为。

刘敏:我觉得偶像团体过来纯粹是玩一玩,今年的大部分乐队都是很专业的,白举纲、刘忻、傻白,都是因为喜欢乐队才来做节目。

三联生活周刊:我看英国《Q》杂志因为你们和Depeche Mode的巡演,对你们做了一篇很长的报道,然后还有一部相关的纪录片叫《喝彩之前》,能聊聊那次巡演吗?

华东:其实我们是已经开始巡演的时候,才了解到我们是Depeche Mode从全球200多个候选乐队里选出来的四支之一,每个乐队给他们做大概10场左右的开场,至于具体是怎么选到我们的,好像也没有谁说得清,反正我们就是来了。

华东、刘敏和黄锦

 

三联生活周刊:是不是有一点紧张?

华东:不是有一点,是相当紧张。上台前黄锦还有一个心理活动。

黄锦:我们其实对Depeche Mode的演出规模都有一点误判,因为以前看视频的时候,觉得都是三四千人的小场,到了现场,我们都惊了。我当时就不想演了,想他们赶紧停电,就紧张到那个样子。

华东:就希望“5-4-3-2-1”上台,“啪”停电了,然后我们就高高兴兴地回酒店。

刘敏:我记得我第一场演出时,全程手都在抖,尤其是中间弹键盘的时候,抖得都快弹不准了。

三联生活周刊:怎么会紧张成这样?

华东:第一次呀。首先我们——国外也好国内也好——从没演过这种场馆;第二,除了老沈(沈黎晖),台下几万观众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是谁,然后,无论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某种意义上你就是代表了中国的乐队,虽然我不愿意有这样的一个title压在我们身上。……但是后面,第二场曼彻斯特我们就好多了……到了最后五六场的时候,就整个已经很习惯这个流程,其实这个流程是非常轻松和惬意的,整个一个演出的流程。

三联生活周刊:演出还有什么感触?

华东:这些演出给我最大的感触可能是观众层面的,我觉得外国的观众年龄跨度很大,比如在利物浦的Sound City音乐节,地下丝绒乐队的约翰·凯尔(John Cale)演出时,台下有很多染着头发的老太太,她们年轻的时候就会听这些音乐,这挺让我感慨的,好像有一种传承感。

刘敏:从背后看这些老朋克,也都穿着皮夹克、瘦腿裤,只是走到侧面就发现啤酒肚大得很。

黄锦:我们这边的观众大多是年轻的群体,去Livehouse的人好像一直都是年轻人,在音乐节上就开始越来越少看到我们的同龄人了。

三联生活周刊:可能是因为我们的Livehouse和乐队现场文化比较短吧,从2004年才开始有了些正式演出的场所。

华东:也对。那个时候让我觉得有一种特别好的、野蛮的生长力,不论乐队还是演出场地,这个可能就是某些乐评人所谓的“地下感”吧,虽然我很不认可。

三联生活周刊:你是不是觉得英文歌词的表达会更精准一些?

华东:不是的。首先我们的英文都不好,我只是认为英文在唱的时候更能达到我们心里所想要的那种声音,以及能够摆脱母语的一些约束。我不知道怎么说。

三联生活周刊:像是对延展想象的限制吗?比如一个词说太久了,我们可能就忘了它原有的含义和表达?

华东:没错,其实一开始我们选择做英文歌也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仅仅是因为我中文唱得太难听了,这个跟什么国际化没有任何关系。“重塑”刚开始有5首歌都是中文的,我觉得我唱得简直太差了,甚至有一种自我怀疑适不适合做主唱。

三联生活周刊:我倒是觉得中文表达有时候不是特别精准,特别是你学哲学时会发现有些翻译不准确。

华东:那可能是因为你按照西方的思维去思考,对吗?中文的很多词是表达意境的,有留白的。也许有一天“重塑”可以做一些中文歌,但很遗憾,我现在唱得还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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