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贝小戎

小孩子自私一些，玩点恶作剧我们都能理解，但是真的会有孩子坏到骨子里吗？西方人从18世纪开始，认为儿童天真无邪，如卢梭的《爱弥尔》描写的，英国哲学家洛克认为人的心灵天生像一块白板。但托尔斯泰觉得：“12到14岁的孩子，特别容易犯下纵火甚至谋杀罪。现在回顾自己的孩童时期，才意识到我以前可能犯下什么样恐怖的罪行。我没有特别目的，也不是想要伤害谁，只是出于好奇，只是想满足潜意识里蠢蠢欲动的渴望。”

2015年，英国一家网上书店邀请专家和用户评选文学作品中最坏的孩子。“孩子可以很天真、好奇，代表着希望。但这样的人物很枯燥。有时有些作者喜欢在小说中创造邪恶的儿童。哈利·波特系列中的马尔福心胸狭隘、横行霸道，但他从不沉闷。《查理和巧克力工厂》中要是没有贪婪的格鲁普、刁蛮的维奥莉特、任性的维鲁卡，它就不会那么引人入胜了。这几个人物只是令人生厌，但跟一些可怕的角色相比他们还算温和的。《蝇王》中的杰克代表了人性中最坏的一面，《伊甸之东》中的卡西在书中慢慢长大，但成年后变得更坏了。”被选出的36个人物中只有4个是当代作品中的，进一步证明当代儿童文学中的人物变得更乖了。

2016年，纽约公共图书馆要求图书专家说出他们最喜欢的坏孩子形象。有人提到美国作家玛丽莎·佩索2006年出版的小说《灾难物理学奇事》。主角蓝蓝是一个天才少女，智商高达175，自幼丧母，爱读书、爱电影。多年来，她因为父亲在美国各地教书而不断转学。高三那年，蓝蓝转学来到圣高威中学，结识了电影课老师汉娜。汉娜迷人而神秘，周围有5个聪明而叛逆有个性的学生组成的小团体“蓝血人”。在汉娜老师的帮助下，蓝蓝也渐渐融入这个小团体。但奇事接连发生。一天半夜，“蓝血人”们跟踪汉娜，发现汉娜经常独自外出，与各种男人到汽车旅馆见面。还有一次，“蓝血人”们混入汉娜家的化装舞会，却遭遇一起命案。临近高中毕业，汉娜组织大家去大雾山野营，晚上，汉娜正要向蓝蓝说出秘密，却被一双神秘眼睛引开，当蓝蓝再见到汉娜，她已经在电线杆上吊死……

英国作家安东尼·吉登斯的小说《发条橙》中，年轻人亚历克斯和他的朋友殴打一个流浪汉，被施以电击疗法。青少年的暴力倾向可能确实是大脑发育的问题。比尔·布莱森在《人体简史》中说：“青少年大脑中的神经连接只完成了大约80%，青少年比年纪更大的人冲动得多，行为更欠反思。青少年时感受到的感官刺激，比生命其他任何时刻都更强烈。这意味着，寻求愉悦对青少年而言是一种职业危害。青少年死亡的主要原因是事故，而发生事故的主要原因仅仅是，跟其他青少年待在一起。”所以青少年需要的不是“慎独”，而是“慎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