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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我

作者:admin 2019-10-27 我要评论

初中同学聚会前夜,我翻出来毕业时候的留念册,看到许多同学给我的留言里都写着勿忘我,颇有感触。就写了这三个字在文档里,他从那天起就开始躺在这,直到现在都...

初中同学聚会前夜,我翻出来毕业时候的留念册,看到许多同学给我的留言里都写着勿忘我,颇有感触。就写了这三个字在文档里,他从那天起就开始躺在这,直到现在都还只是个题目,没有内容。因为写的时候总会写几个字就忍不住删掉,然后再写再删。就像宫崎骏说的那句话,“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问你有没有带伞。可是我忍住了,因为我怕你说没带,而我又无能为力......”后来,看到宫崎骏说:我没说过。

每个人的留言前边都有关于喜欢的明星、联系方式、自己的梦想等一些小信息。同学们写上去的明星,现在大都过了气。写的电话号码,业已成了空号。理想愿望估计也是变了又变吧。

聚会那天,很热,也很闹。有的人来了,有的人没来。想来的来了,想来的又没来。来的人变化也不算太大,男的还是男的,女的仍是女的。我告诉我旁边的哥们:“作为咱班最帅的两个男生,现在咱们要变成最胖的两个男生了。”他什么都没说,亦或者是他只是呢喃了几句什么。总之我是忘了。

那时候酷爱打乒乓球,以为会喜欢他一辈子。我给家里写过三次检查,两次都因为打乒乓球过于痴迷,忘记回家。当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莫说一辈子,几年后我就再没摸过球拍。现在关于乒乓的记忆只剩下,下大雨的某天,我跟着一个孙姓的伙伴学会了削球。紧接着那天晚上我就被写了人生第一份检查,按理我跟这位同学关系应该特别好才是,但是后来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只是每次从他家过,我都会给母亲指着:看,这里是我一同学家,我跟他关系可好了。也就仅限于此。而那时母亲总是一副警惕的样子问我:男的女的,得到答复后随即长舒一口气。到了现在则变成了希冀的眼光问我:男的女的,得到答复后随后化成失望。

小学时候学校有个老大,至今不知道大名叫什么,因为大家总是叫他老潘。老潘本来比我高三级,过了一年高两级,到我上三年级的时候他就只比我高一级了。也就是那时候他靠着多吃三年饭的优势开始成了学校的扛把子。我跟他没什么交集,除了那一次我踩了他的乒乓球,他带着一帮小弟围住我说,只要我赔他的乒乓球他就罩着我。然后就不了了之了。印象最深的是,那时候常常和山东的同龄人起冲突,都是单挑,还没有群殴一说,所以就有了浩浩荡荡一百多人的小学生围成一圈看两个人在那推搡单挑的搞笑场面。当然这里并不是要说这些,而是准备说老潘初中时候的事迹,那时我已转校,这故事是从建新嘴里说的,真实性业已不可考——

小学的扛把子刚到初中,就发现初三的那些大哥都是昔日的同学,顿时生出一股王霸之气。走路都是横着走,直到有一天横着走的时候没看清路被砖头绊了一下,老潘倍感没面子,对附近的人说:笑毛笑。这学校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他老潘的名头也都扭头不看了,结果有个外校的硬茬子并不吃他这套,这真是天雷勾地火、火星撞了小地球。用现在话说就是:不废话,就是干。几个回合下来老潘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吃亏,而从小学就开始跟着自己的小弟在旁边也只是看,并不上来帮忙。更加令老潘感到没面子,退后几步和敢于硬钢自己的汉子隔开一段距离,恼羞说:你小子有种别跑,老李去咱们宿舍把我砍刀拿出来。那个叫老李的小弟脑子一抽,问:潘哥,咱们宿舍哪有砍刀啊。老潘眨着眼大骂,你个SB,就在床底下快点去。老李一路小跑就去了,老潘嘚瑟的看着那人,过了一会儿说,你小子现在想走给我道个歉还来得及。还没等那人答话,老李就出现在了拐角处,大喊:潘哥,我翻遍了,床底下没有!这一嗓子半个学校的学生不一定听得到,但是老潘附近的人肯定是听的清清楚楚。老潘脸色都绿了,你TM回去好好找找,怎么可能没有。老李也是实在,又消失在了拐角处。老潘满脸堆笑:哥们我看你是个人物,咱们交个朋友如何,这学校没有我老潘罩不住的,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兄弟我绝对不含糊。

后来的事就不清楚了,只是那个和老潘刚正面的汉子不久后就因为打架进了局子,现在不知道放出来没有。

我认识建新的时候听音乐还都是用磁带,都是用打着学习英语旗号买来的复读机来听歌。并不是所有人都拿它来听歌的,比如建新。他把别人用来听歌的复读机拿来去做了更有意义的事情——泡妞。这小子的愿景是好的,只可惜每次都是失败,泡妞不成反要搭上自己电池。连一向支持他的母亲,到后来也忍不住开始鄙视他。甚至把他的复读机锁到了某处。

没有了复读机的建新,就像离了水的鱼,没了牙的虎,软掉了的鸟。气馁的他只能跑到学校楼顶,趴在栏杆上看下面的漂亮学生。有一次在楼顶,说起爱听什么歌。他说,我最爱许绍洋的《花香》,然而又不会唱。问起我,我没有说我喜欢听朴树的歌,而是最近正在听的《流着泪的你的脸》。那时候他住校,我走读。有一次去他宿舍,他拿出以前用来泡妞的复读机,伴随着特有的脚臭味得意的朝我摇晃着复读机:你听!然后我就听到了任贤齐在里面哼唱《流着泪的你的脸》。我说,还在这嘚瑟呢,再嘚瑟都要没电了。

后来的后来,我们去ktv唱歌,一个部队出来的哥们,给我们唱了半夜的军歌,大概把他能唱的军歌都唱了一个遍后,这哥们良心发现,说你们也唱啊。我这时候想起来《花香》,我说哥给你唱唱《花香》。他说了句,《花香》这歌是谁唱的。后来他说喜欢听艾薇儿的,再后来是泰勒-斯威夫特的,说喜欢那种风格的歌曲,我想他只是喜欢那种类型的妹子吧。

我认识建新的时候还认识了A君,一见如故。只是后来联系越来越少,每次见建新时候都或多或少提起A君,建新总是扯一些没用的淡。我弟刚好跟他一个单位,我说你认识A君吗。我弟说认识不熟。我哈哈大笑,那是我老基友了,正好叫出来一起吃个饭。我弟看了看我,算了,还老基友,别被打了脸。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然后拿出手机——现在脸还火辣辣的。我尴尬的说,咳咳,估计他没看到,等他看到肯定第一时间回复我。我弟很不给我面子,拿着我的手机说,哥,你看他刚刚发表了个动态呀。我夺过手机说你那是幻觉。果然,几个星期后A君第一时间联系了我,激动的我手都在抖,点开信息一看:帮帮忙,关注XXXX给SSSS投一票,谢谢咯……

我之所以放弃我曾经决定要打一辈子的乒乓球是因为上高二时候开始改打篮球,感觉篮球比乒乓球有意思多了。就像那天我放弃见了一面就感觉以后这会成为我老婆的漂亮姑娘一样——因为,我第二天又碰到了一个比她还要漂亮的姑娘。

有一次打球脚肿了,并没当回事,还是有空就去和同学打球,就那样肿了半年。直到后来医生说你不要剧烈运动了,不然有锯腿的风险啊,虽说这概率很低。一起打球的人很多都再也没见过,见过面的同学变化之大,令我措手不及。最胖的窝窝康瘦成狗,因为嘴大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嘴儿的家伙现在仍然很大。那天见到从部队回来的飞飞,一见面感慨万千。我说,咱们六班最帅的两个人难道要变成最胖的两个人吗?飞飞甩了甩秀发,他什么都没说,亦或者是他只是呢喃了几句什么。总之我是忘了。

上大学的事离我最近,我反而没什么印象。那座城市留给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毕业那天下着大雨。等车的时候,雨下的最大。这时候头上突然冒了一把伞,一位姑娘冲我笑了笑,我感到这没给我留下什么好感的城市是温暖的。心灵美真的是很美,没见过她的人不会明了。

一晃几年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去。而初中聚会那几天,群里很热闹,后来很冷清,跟那天天气有些像。

大家有的成了家,有的立了业。有的爱喝酒,有的在喝茶。但是有个东西——青春,大家是真的都没了。

不知现在的孩子们还流行不流行写勿忘我,还是说根本不会再写留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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