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成千上万的中国人来到非洲从事基础设施项目和企业工作（视觉中国供图）

诱人的非洲

当前全球经济正面临集体减速的风险，世界经济的几大领头羊，美国、中国、日本、欧洲和印度等，经济增速都不约而同地放缓，在全球经济面临集体衰退的背景下，非洲是难得的一抹亮色，成为当前全球经济中最富活力的一部分。

过去十几年来，非洲经济始终保持快速增长，不过，因为同期亚洲经济表现更加出色，中国、印度以及东盟国家的增长都相当强劲，所以，亚洲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不过，随着最近亚洲经济增速逐年放缓，非洲经济开始吸引更多的目光。目前，在全球经济增速最快的20个经济体中，大约有一半来自非洲，在全球增速普遍放缓的背景下，非洲仍有很多国家的经济增速超过7%。

非洲的高增长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外国投资。在上世纪90年代之前，进入非洲的国际资本主要以援助和贷款为主，但是最近20多年来，涌入非洲的直接投资越来越多。以2018年的数据来看，去年全球FDI大幅下滑了近20%，这也是全球FDI连续第三年出现下滑，但是去年非洲吸引FDI的投资增速依然增长了6%左右。中国多年来一直是吸引全球投资的热土，但是去年的FDI增速只有4%，虽然在全球范围内依然抢眼，但是增速不及同期的非洲。

那些积极投资非洲的国外资本，大多数也都获得丰厚的回报。按照联合国的相关数据，全球投资回报率最高的几个地区分别是非洲、亚洲和拉美等地，其中尤以非洲最高，在过去相当长时间里保持两位数的回报率，最近两年的回报率虽然有所下降，但在全球范围内依然位居前列。

长期以来，非洲给外界的印象一直是贫穷落后、时局动荡等等，但新时代的非洲正在逐渐摘掉这些固有的标签。非洲经济之所以能够持续增长，并且给外来投资者带来丰厚回报，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非洲的政局逐渐从剧烈动荡变得更加稳定，无论是武装冲突，还是军事政变，数量和规模都大大减少，而且冲突的主要范围也集中在少数地区。

非洲给外界的印象一直是贫穷落后，但新时代的非洲正在逐渐摘掉这些固有的标签（视觉中国供图）

在政局稳定之后，非洲的前景就开始具有了无限的可能性。长期以来，资源丰富一直被视为非洲最大的优势，但事实上，非洲更大的优势在于人口红利，从非洲的主要经济体来看，那些资源丰富的国家，其实往往更容易陷入资源诅咒，反而是一些致力于经济结构改革的国家，迎来了更富持续性的增长。非洲有将近13亿人口，每年人口增长率超过2%，是目前全球人口增长最快的地区，而且，非洲人口非常年轻，平均年龄不到20岁。目前全球很多重要经济体的人口数量减少，而且深陷老龄化危机，和这些老态龙钟的国家相比，非洲的人口数量和结构极富活力。从经济增长的角度来看，非洲充沛而且年轻的人口，一方面意味着劳动力红利，同时也提供了一个庞大的消费市场。当年中国成为吸引外资的热土，很大程度上也是得益于这两个因素，既有充沛廉价的劳动力，又有庞大的消费市场，由此确认了世界工厂的地位。现在的非洲，和当年的中国有相当类似之处。

从非洲的劳动力市场来看，最近几年，随着中国劳动力成本快速提升，全球制造业开始寻找新的劳动力洼地，从东南亚到非洲都吸引了越来越多全球资本的关注，尤其是非洲，劳动力成本之低超出很多人的想象，在埃塞俄比亚，服装厂的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还不到30美元。对于外资资本而言，低廉的劳动力成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就意味着丰厚的利润。

从非洲的消费市场来看，大量年轻人口的存在，就意味着一个尚未挖掘的消费金矿。最近几年，被称为“非洲之王”的传音手机崛起，传音在非洲每年卖出1亿多部手机，占据了非洲手机市场一半的市场份额。在当前的全球手机市场格局之下，如果不是非洲这样庞大的年轻人群体，很难想象传音这样的手机品牌在其他地区还可以找到如此大的市场空间，并且能够脱颖而出。

过去20多年来，非洲经济之所以能够持续快速发展并非偶然，和非洲持续不断的经济改革有很大关系，而且改革的力度越来越大，正是通过不断的改革，逐渐探索出一条适合非洲发展的经济模式。这种改革的勇气，使得非洲经济的未来具备无穷的可能性。

上世纪60年代，非洲逐渐摆脱宗主国的殖民统治，但是，获得政治上的地位之后，非洲经济并没有获得改善，反而遭遇了更大的危机，贫穷、饥饿和冲突始终困扰着这片大陆。在很长时间里，非洲对于如何发展经济始终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模式。1981年，世界银行牵头，对如何解决非洲经济危机提出一揽子方案，主要思路是在“华盛顿共识”的框架下，让非洲走市场经济的道路，在西方国家的扶持下，非洲开始大规模经济改革，但事实证明这条道路并不适合非洲。

直到90年代，非洲国家开始放弃西方的改革模式，提出了“自主发展，联合自强”的战略，非洲开始探索自己的模式。2001年，在第37届非洲统一组织首脑会议上，非洲国家一致通过“非洲发展新伙伴计划”，它成为非洲自主制定的第一个全面规划非洲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目标的战略蓝图。也正是从90年代开始，非洲经济开始逐渐走上正轨，并且成为全球经济增速最快的地区。2013年以来，非盟开始着手制定《2063年议程，我们想要的非洲》，这项宏大的议程规划了非洲未来50年的蓝图，要在50年内建成地区一体化以及和平繁荣的新非洲，可以说是目前为止非洲发展的顶层设计。2015年，在第24届非盟峰会上，《2063议程，我们想要的非洲》获得正式通过。

作为《2063议程》中头10年的重点规划，非洲大陆自贸区成立，是非洲地区近年来最大力度的改革，为非洲经济进一步快速发展提供了极大的空间。2015年6月，非盟成员国开始启动非洲大陆自贸区谈判，非盟希望通过非洲自贸区的建设，将非洲大陆的各经济体更加紧密地联合起来，为非洲经济注入更大的活力和动力，为《2063议程》中描绘的新非洲打下坚实基础。

经过将近3年的谈判之后，2018年，44个非洲国家在非盟首脑特别会议上签署了非洲大陆自由贸易区协议。到2019年6月份，非洲自贸区开始正式生效。各签约成员国同意取消大部分货物的关税、开放重要服务部门的自由贸易、解决区域内贸易的非关税壁垒，并最终建立非洲大陆单一市场，实现劳动力和资本的自由流动。非洲自贸区覆盖人口12亿、GDP总额达2.5万亿美元，成为当前全球规模最大的自贸区。

非洲自贸区正式启动，各成员国之间消除贸易壁垒之后，将给非洲大陆带来更多的增长空间，成员国都将从中分享更多的改革红利。从外部因素来看，非洲自贸区成立，意味着一个更加团结和稳定的非洲，对外部投资者而言，将极大地增强国际资本投资非洲的信心。对于非洲的50多个国家而言，最终达成这样一份自贸协定相当不易，尤其在当前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的背景下，非洲率先建成全球规模最大的自贸区，也是对全球资本的一份宣言，宣示了非洲人民优先发展经济的渴望。和40年前的中国一样，只要拥有改革的勇气，就有了创造奇迹的可能。对全球资本而言，正是通过非洲一步步的实质性改革，从中看到了非洲的未来和希望。

非洲是世界上生育率最高的地区，如今，女性逐渐接受了更好的生育培训（法新社供图）

中非经济的互补性在哪里？

对于中国和非洲的合作，传统观念认为主要是能源和基建这两大领域。来自IMF的数据显示，非洲对中国的出口商品中，有70%是石油、矿产和金属产品，这说明中非之间的确存在很强的资源互补性，但是，这也只是中非经济的一个侧面，过于低估了中非经济之间的可能性。尤其在当前中国经济现状的背景下，中非经济的合作已经超越了能源和基建的初始阶段，具有了更深层次的含义。

当前中国经济增速持续下滑，深层次原因之一是产能过剩，化解产能过剩，也成为当前中国经济要解决的主要矛盾之一。最近几年，中国推进轰轰烈烈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去产能一直是最重要的任务。

产能过剩之所以会成为中国经济的一大负担，主要原因在于中国经济的特点为投资拉动型，这种模式驱动之下，积累了过高的产能。在中国经济过去高速增长的年代，并没有太大的产能过剩的担忧，因为中国的房地产和基建等领域高速发展，消化了绝大多数的产能，加之发达国家对中国制造的需求也很旺盛，帮助中国消化了相当部分的产能。但是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之后，国外市场的需求开始萎缩，而中国当年为了应对危机推出“4万亿计划”，再度扩大了很多行业的产能，而随着国内房地产和基建等领域的需求开始萎缩，产能过剩的矛盾就前所未有地凸显出来。

当前，中国经济面临的矛盾是内部需求放缓，而贸易摩擦又使得外需比较萎靡，在这样的背景下，中非经济之间的互补性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对于经济逐渐起飞，人民生活开始改善的非洲而言，需要更丰富的产品，来满足工业生产和人民生活的需求，而这种巨大的需求，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化解中国的产能过剩矛盾。而对中国经济而言，在当前全球经济格局之下，很难找到一个像非洲这样的地区，既有潜在的巨额市场需求，又没有价值观冲突。

积极投资非洲的国外资本，大多数获得了丰厚的回报（视觉中国供图）

对于非洲而言，非洲并不想简单依靠自然资源而腾飞，毕竟全球范围内陷入资源诅咒的国家比比皆是。从非洲内部来看，那些资源密集型国家，比如南非和尼日利亚，最近几年的经济增速明显放缓，当全球经济减速带来大宗商品价格下跌时，这些国家的经济脆弱性就会充分暴露，反而是那些非资源型国家，经济表现更加强劲，比如埃塞俄比亚，经济增速长期保持两位数增长。摆脱资源依赖，打造自己发达成熟的工业和服务业体系，探索出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越来越成为非洲的共识。

按照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成长轨迹，通常都是从制造业起步，然后慢慢过渡到服务业，随着经济越来越发达，服务业的占比会越来越高。但是非洲经济的一个特点是工业部门过于薄弱，使得服务业的发展超前于工业，服务业对非洲经济的贡献超过一半，制造业对经济的贡献只有10%左右。放在全球范围内，非洲的制造业占比更是只有1%。最近几年，非洲越来越意识到制造业的重要性，对于补课工业化、发展制造业的需求非常强烈，在这样的背景下，中非之间具有太多合作的空间。

在《2063议程》的宏大规划蓝图下，非洲可以说目前刚刚处于起飞阶段。对当前的非洲而言，他们需要外部资金的扶持，引进成熟的技术，需要更丰富的商品，也需要解决较高的失业率。非洲急需的这些，中国几乎都可以满足。

从中非之间的贸易来看，截至去年年底，中国已经连续10年成为非洲的第一大贸易伙伴，双边贸易规模以20%左右的速度高速增长。从非洲进口中国的商品来看，机电产品和消费品是最主要的两类，这两类产品都充分体现了中非经济的互补性。随着非洲开始试图提升制造业和基础设施水平，机电产品成为最近几年中国对非出口增长最快的商品类别。非洲大量进口中国的机电产品可以提升自己的制造业水平，而中国则可以解决国内的产能过剩。

在过去相当长时间里，非洲从中国进口的商品中，有将近一半是各种消费品，主要包括纺织品、服装鞋帽以及各种家用电器等等。随着非洲经济持续增长，人民收入水平得到提升，非洲潜在的消费能力，将给中国提供巨大的机会。

长期以来，非洲留给人们的印象就是贫穷落后，但事实上，随着非洲经济持续发展，非洲人民的生活已经有了很大改善。2013年，非洲的人均GDP首次突破1000美元，看起来还是一个较低的水平，但只要非洲经济保持持续增长，人均GDP将会得到快速提升。以中国来看，其实在2003年人均GDP才刚刚突破1000美元，十几年时间，中国的人均GDP从1000美元上涨到将近1万美元。非洲如果能够保持高速增长，人均收入的提升空间将是相当可观的。2018年，非洲的人均GDP达到了1900美元，5年时间就已经接近翻番。

虽然目前非洲的人均GDP依然较低，但是消费能力并不弱，尤其是南非和尼日利亚等主要经济体，为非洲贡献了主要的消费能力，目前非洲的GDP构成中，有将近一半来自于消费。

在未来相当长时间里，非洲仍将保持较高的消费潜力，一是因为非洲经济持续发展，大量中产阶级涌现，将为非洲带来消费革命。非洲开发银行前几年曾经做过一个调研报告，认为非洲的中产阶级人数已经接近4亿人，占非洲总人口的比例超过三成。另外，非洲人口持续高增长，未来几十年将是全球人口增长最快的地区，这也决定了非洲具备相当惊人的消费潜力。

由于非洲目前的工业比较落后，生产加工能力较弱，很多消费品都需要从外国进口，这就给中国提供了巨大的机会。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假发，长期以来，美国一直是中国假发出口的最大市场，最近几年，非洲从中国进口假发的数额高速增长，进口总金额已经基本接近美国，甚至大有赶超之势。按照假发上市公司瑞贝卡的数据，今年上半年，公司有49%的收入、52%的利润来自非洲，而来自北美洲的收入和利润占比只有24%和11%。假发市场上，一些中高端的假发基本都是1000元人民币起步，甚至接近1万元，但这并没有阻挡非洲人民的消费热情。

非洲的互联网发展速度很快，有机构预计2022年普及率会上升到70%以上（视觉中国供图）

到非洲去投资

面对蓬勃兴起的非洲，很多中国商人已经不满足仅仅是贸易往来，直接去非洲投资创业，成为越来越多冒险家的选择。

过去十几年，中国对非洲的投资金额高速增长，2003年，中国对非洲的直接投资不到5亿美元，到了2018年，这一数字已经超过了460亿美元。中国对非洲的投资，除了国有资本为主的交通、电力、石油、矿业等传统领域之外，越来越多的私营企业开始涌向非洲掘金，目前投资非洲的中国企业中，90%是私营企业。和国有资本相比，大量私营企业来到非洲，无疑完全是出于商业上的考量，纯粹是被非洲的投资机会所吸引。那么，非洲到底在哪些方面吸引了中国投资者呢？

首先是非洲的劳动力人口红利。最近几年，随着中国的人口红利下降，全球制造业开始寻找新的投资热土，东南亚和非洲成为两大热点。和东南亚相比，非洲无疑更加具备人口优势，比如越南人口8000多万，尼日利亚人口是越南的2倍，而且未来很有可能成为仅次于中国和印度的全球第三大人口国。东南亚地区的劳动力成本虽然也比较便宜，但和非洲相比仍然算贵，而且由于人口总量不如非洲，将来如果全球大量制造业产能转移到东南亚之后，东南亚的人工成本也会迅速提升，相比之下，拥有将近13亿人口的非洲，更具备承接全球产能的深度和厚度。

对中国企业而言，去非洲投资还有较大的税收优势。一方面，非洲当地为了吸引外资，对外资都提供了不同程度的税收和土地优惠政策。同时，非洲对欧美出口，还享有一些特殊的优惠政策。为了支持非洲发展，美国对非洲提供了一份《非洲增长与机遇法案》（AGOA），非洲几十个国家的数千种产品出口到美国可以享受关税减免；欧盟与非洲国家签有EBA协议，除了武器之外，其余在非洲生产的产品出口到欧洲都是零关税。在当前贸易摩擦的背景下，中国商品出口到美国面临极高的关税成本，但是如果在非洲投资，关税成本可以降到最低。

对于中国资本而言，非洲最重要的意义或许在于，非洲的崛起，为中国企业提供了一片广阔无边的蓝海。中国改革开放40年来，很多行业都形成了非常成熟的商业模式，这些模式也一度创造了非常惊人的利润。不过，随着中国经济背景逐渐发生变化，劳动力成本提高、市场空间萎缩等等，这些一度创造辉煌的商业模式，在中国的前景开始暗淡，利润空间开始变得越来越薄，很多行业都面临各自的成长天花板。

今天的非洲，所面临的经济形势和几十年前的中国非常相似，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充沛廉价的劳动力、潜力无穷的消费市场、对外资给予超国民优惠待遇等等，对中国投资者来说，如果将成熟的商业模式转移到非洲，有可能重新享受一次当年中国经济腾飞带来的丰厚回报。对于中国投资者而言，无论是传统行业还是新兴经济，都有可能在非洲大陆上寻找到新的利润增长点。

从中国的互联网新经济来看，最近20年，互联网行业创造了无数的财富奇迹，但是最近几年，随着互联网的人口红利明显下降，很多互联网行业都面临明显的天花板，很多公司开始选择海外发展，其中尤以电商出海、游戏出海最具代表性。

电商是中国最具代表性的互联网新经济，同时也是这几年增长瓶颈最明显的行业。最近几年，几大电商巨头都开始在海外下注，印度、东南亚、中东等地成为这几年国内电商扩展的重点，相比之下，非洲的电商市场并没有吸引太多关注，竞争相对较小，但这也为后来者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

目前非洲的互联网普及率只有35%左右，很多人甚至没有银行账号，加之基础设施落后，物流配送也有较大困难，这些因素都制约了非洲电商的发展。不过，目前非洲的互联网发展速度很快，有机构预计到2022年普及率会上升到70%以上；而且非洲的消费能力并不弱，为非洲贡献了一半的GDP，随着未来互联网环境快速改善，中产阶级群体越来越大，非洲电商也有巨大的成长空间。

目前非洲的本土电商并不多，最大的电商平台是一家叫做Jumia的公司，业务覆盖了非洲十几个国家，这家公司成立于2012年，并于今年4月在美国成功上市，被外界视为非洲版的阿里巴巴。非洲的另一大电商平台叫做Konga，长期和Jumia争夺非洲电商一哥的位置，这两家公司是目前非洲领先的两大电商平台。中国人也有在非洲投资电商平台，目前处于领先位置的是2014年成立于肯尼亚的Kilimall，这家公司的名字从乞力马扎罗而来，目标也是成为非洲的第一大电商平台。

除了互联网行业之外，房地产是中国另外一个经历了黄金20年，但是近年来也遭遇瓶颈的行业。在“房住不炒”的政策之下，房地产行业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在中国经济的支柱地位开始动摇、市场供需关系开始恶化、融资渠道受到全面挤压等等，生存压力之下，就连最著名的开发商也喊出了“活下去”的口号。但在非洲大陆，房地产市场提供了另外一种可能，房地产起飞面临的几个重要因素，当前的非洲几乎都具备。从人口来看，非洲人口基数庞大，而且是全球人口增长最快的地区，而非洲正在推进的城镇化，将带来巨大的住房需求，当前非洲的城镇人口不到5亿人，城镇化率不到一半，世界银行预计未来20年城镇人口会升到10亿。前几年，中国房地产企业出海主要以东南亚为主，越南、柬埔寨等地都成为国人炒房的热土，相比之下，无论对于房地产企业还是投资者，非洲的楼市还是显得有些遥远和陌生。

当然，非洲虽然充满无穷诱惑，但在未来很长时间里，依然伴随着各种风险。投资者最担心的武装冲突并没有完全终止，政权变动还是会偶有发生，长期困扰非洲的腐败问题也难以清除。由于非洲国家的外汇储备薄弱，汇率大幅贬值更是家常便饭，中国和非洲之间巨大的文化差异，甚至都可能成为投资者的巨大障碍。